第十三日:夜班
小姑娘的床位空了,听说家里给安排转院了。
医生说其实没必要的,小姑娘现在病情很稳定,就是等骨髓匹配。但人么,总会信任名气更大的医院,也正常。
半夜的时候听见奇怪的声音,后来才发现是阿姨躲在被窝里哭。
我以为她是舍不掉小姑娘,后来才知道她的心里压力也挺大。
阿姨说她这辈子不抽烟不喝酒,积极锻炼,早睡早起,什么坏毛病都没有。但为什么还会得癌呢?她想不通。
陪她聊了一晚。
第十五日:晚班。
阿姨也变成了光头。
她戴上了一顶毛线帽子,大红色的。
她说这帽子帽子是她丈夫当初追她的时候,亲手打的。只是打到后来实在歪得不成样子,于是她接手。拆了大半,然后又重新打了一遍。
自己做礼物帮别人追自己,有趣。
但是眼镜姐姐今天分手了,当着我们的面。
不怪那个男人太渣,是姐姐主动要求的。
但也看得出来,那个男人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久病床前无孝子,也无男朋友。
第十六日:晚班。
小姑娘又回来了,说是在某家医院的走廊睡了三天,实在受不了那个环境。她妈妈更惨,在走廊打了三天地铺。
我们挺欢迎。
阿姨忽然又哭了。
晚上,陈燔来接我,他说了春晚的事情。
有点兴奋,睡不着。
幸亏明天休息,可以补觉。
……
第十八日:夜班。
楼层里走了一个大爷。
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抢救的时间很短,没有那么惊心动魄。
阿姨睡得浅,问我刚才是什么动静。
我没告诉她结果,只说有人病危,送去抢救了。
有些难过。
陈燔早提醒过我,如果受不了这种情况,可以早点结束。
还好,这回去世的老人家已经七十多了,他儿子也没怎么哭,大约是早有心理准备。
......
小主,
第二十日:早班。
某人过来探班,给我送了午饭,然后又走了。说是下午要飞南京去找晶哥,看能不能强行客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