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天的拍摄任务,相对不重,主要是拍马先勇给任队长汇报说自己找到一支枪,打开包裹后才发现里面被人换成了把水枪,于是老马被任队一顿数落。
这幕戏难度也不高,两个演员完成起来很顺利,原本应该是一次过的。但是陈燔的‘杠精’属性忽然发作,他觉着塑料枪和真枪的份量差距太大——前者哪怕灌满水,也就不到两斤重,不应该在打开后才发觉。于是改成了马先勇只是伸手示意,让队长主动拿枪。
这组镜头拍完,又拍了组任队布置行动计划的镜头,然后陈燔就早早的安排大家回酒店休息——大结局的外景地在朝天门,太早过去人太多,不好协调。剧组和地方政府协商后,把拍摄时间放在了晚上十一点之后。
陈燔没觉着累,但在晚饭后,也强迫自己小睡了半个钟头。
“姐夫,”雷家音对陈燔的称谓已经彻底被固定,这一幕开机前,只是这次算是有正事儿要问,“你说抓住临死前的状态,那到底该是个什么感觉?”
“这次是突然死亡,没预料的,你之前不是看到同伴开枪了吗?那种震惊慌乱延续下来就可以了。”
“那中枪后呢?”
“愣一下,然后直接倒地,不用加太多动作!”
“倒地后呢?”雷大头化身十万个为什么,追着问个不停。
“......”陈燔刚想开口说,倒地后那就死了,再然后还有个毛感觉。但他马上就意识到,在电影镜头里,死人也是有“情绪”的。他想了想,开口道:“前面你就趴着,微侧着脸,露出一只眼睛就行,看着地板,什么都别想。”
见着王千原也往这边凑,陈燔眼珠子一转,马上对人说道:“对了,王师哥,你死的那次,得仰面朝天!”
“有啥子讲究?”王千原为了保持状态,这段时间在戏外也尽量说着地方口音。
“胡广生一门心思想出人头地,向往的就是天空,所以让他死的时候对面对着天空;李海根相对踏实的点,所以让他低头看向大地。”陈燔说完话,自己心里却暗自哀叹一声,自己这该死的文艺范似乎越来越强烈了,下次还是得整个商业性高点儿的调一调。
王千原若有所思点点头,然后摸出香烟点上,猛吸一口后才开口道:“那等会儿他死了之后,我是不是也加个抬头看烟花的动作?”
“可以啊,可以!”陈燔欣然颔首,然后又探头看了眼片场的布置。
“走吧,开拍了。”
“好了!”
“对了,你们俩谁想先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