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或听妇言而致参商,重资财而丧友爱,是自剪其枝叶,何以庇其本根?即伤天和,必招外侮。大伯,大哥出仕在外,勤勉爱民,官声虽是极好,却因根基浅薄,还要时时防范小人背地诋毁诟谇,此事一旦传扬开来,说我朱家无德不善,岂不是正好让他人称心如意。”朱平治向来遵从长辈的意见作为自己的孝道,此次见众人围观,难以收场,也顾不得许多直言道。
“爹,你们真的要让洛阳人看着咱们把一个孩童赶出门去?”他对他爹就更不客气了。
“谁赶他了?”朱成义瞪着眼睛,看着他。
朱平治指着大门口,白明简一出了朱家门,大路宽阔任走西东。在外人眼里,岂不就是扫地出门?
朱成礼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家儿子朱平齐年纪轻轻就被朝廷外放委任,他儿子的仕途他看得最重。朱平治一点醒他,他心中的悔意翻了十倍。
这孩子不能走出朱家大门!
“明简,你小孩子心性,莫要和长辈置气,这都要过年了,你一个人要往哪儿去!”朱成礼快步就要向前拉人。
白明简顿了顿,长揖在地,还是迈出了朱家五寸高的门槛。
“麻烦,让让!让让!”阿措在后边喊着,却死活从看热闹的人群里挤不出去。“少爷,你等等我!”
方才,她眼见着白明简往外走,仆妇们都跟着朱家主子往外院去,一时间没人再管自己。小花厅外,就剩下穗儿、小凤和她三个人。
穗儿已经哭晕了过去,小凤和阿措相互呆滞地看着对方。
阿措揉了揉自己的脸。白明简就自己走了?
“少爷,你随身的包裹呢?你以前穿着的衣服呢?”阿措在人群中喊道,人乌央乌央地往外挤,更没人听见她在说什么。
朱家的仆人议论着。
“这个白少爷倒是心气高。”
“他那是傻,我要是他,巴不得拿着钱去白候府吃香喝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