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舍不得自个儿,莲花放下心来,低声说道,“若姑娘不嫌弃奴愚笨,同少夫人说一声,奴就跟着去伺候姑娘您了。”
听到这话,许淩俏莞尔一笑,未熄灭的烛火照进纱绢幔帐,莲花看得入了神,“姑娘同我家少夫人,这会子看真是一模一样。”
除了黛眉不同,宋观舟的要粗挺浓密一些,就那眼眸、鼻头以及樱桃小口,犹如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那般。
“观舟虽说是妹妹,但比我强上不止千倍百倍。我知她心头一直惦记着我这表姐,若去提一嘴,定然放了你到我跟前。可我跟前也无甚好前程,好端端的公府丫鬟到我面前来使唤,大材小用了些。”
“姑娘何苦说这些见外的话,奴跟在你跟前,也是过得安稳日子的。何况,姑娘您性子绵软,喜乐还小,来日若有人冲撞您,奴不在也担心呢。”
许淩俏知道莲花说的肺腑之言,她屡次提到,因着与荷花样貌平平,只在二门外做个粗使丫头,也是少夫人跟前无人伺候,四公子连夜差使海叔遣她 二人进门。
从前天不亮就得起来打扫洗衣,夜黑了才能喘口气,日子疾苦,而今若真到许淩俏跟前,再苦也苦不到从前那般,何况,表姑娘性子温和,伺候这样的主子也是桩福气。
莲花低声说了这些,许淩俏微微叹息。
“我却不放心观舟,你们都是忠心耿耿的好丫鬟,若我带走了你,她跟前就少了个能用的人。”
“少夫人……,少夫人跟前有忍冬姐姐。”
“忍冬聪慧能干,奈何容颜有损,外头应酬往来,她也不能跟着出去。荷花性子略显冲动,有些事儿不如你稳重。”
若不是如此,哪有东宫两个宫婢来帮衬的道理……
提到少夫人,莲花也就不能再说什么,她伸出手给许淩俏掖了掖被角,“表姑娘,您说的有道理,等少夫人安排就是。”
许淩俏揭过心中的疤痕,睡意全无,与莲花说着闺房私话,“那金家大姑娘甚是嚣张,是不是金家如今在朝廷颇得圣上看重?”
莲花缓缓摇头,“这些朝堂之事,四公子少在屋中说来。但金拂云敢明目张胆觊觎我家四公子,定然是靠着她父亲母亲,一个是举国为重的大将军,而今守着边陲要塞,另一个又是皇室宗亲,鼎鼎有名的宏安郡主。”
说到哪里,自家少夫人娘家无人的窘境,自是不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