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他们迂回误会,我却只有你只配。”

咔嚓————

李太行见状忍不住的上前一步,又犹豫的退了回去,李镇岳更是整个人愣在原地,张策言也都皱着眉头。

神白须一脚踩在出云的左腿关节,直接硬生生踩断了那一条腿。

“你说只要她贼心不死就还能卷土重来,那倘若她是个废人呢?”

咔嚓————

“一条不够?那就两条。”

又是一脚,连带着右腿也一脚踩断了。

尽管痛如刀绞,出云也是银牙紧咬,以至于咬破嘴唇渗出血腥,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只是抓着神白须裤袍的衣角,用这种方式恳求,又或者希望神白须能直接一点杀了她。

看着她红唇渗血面色狰狞痛苦的神白须却神色自若平淡如水,好似根本不在乎这个人到底能死能活。

是啊,他杀过多少人啊,怎么可能会在乎她这么一个政治工具?

做得再好说的再多也都是骗她的违心之言违心之举,他压根不在乎这些东西。

可既然他不在乎,又为什么要施舍她?

“够了!”

就在神白须以为穿林雨还不满意,抬脚准备真的一脚踢死出云的时候,穿林雨还是没忍下心来叫停了神白须,最终他还是说服了自己。

不杀上御出云也是为了不让世人对上御执揣测,毕竟都是连着根的,拔出萝卜带出泥,出云一死,舆论就会如同滚雪球一般滚滚而来。

这对上御执,对骁卫,都没有好处。

既然神白须已经把她废了,又何必那般绝对,归根结底上御出云也只是败政,又不是腐败,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此跟一个女子讨还,委实小家子气了。

可把上御出云这等天纵奇才当成一个普通女子来看待,得是多大本事的人才敢的事啊?

噗————

说到这里,大抵是被神白须连摔两次的出云终于扛不住了,一口血红就涌了出来,染红了玉板也染湿了神白须的布鞋子。

小主,

可就这,神白须都好像觉得都还不够,他再次一把拽扯起了出云的头发,把她整个人拖了起来,像拎一条死狗一样,在地上拖出一摊血迹。

最后猛的朝着殿外一扔,扑通几声出云就从百层阶梯上滚了下去。

这下就是不死,也得粉身碎骨了。

而此刻的穿林雨,已是眉头紧皱。

他看不懂这个神白须,只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他在乎的东西吗?这得是多么一个心如铁石冷血无情的人。

无论神骁这一趟神白须究竟做的多么不可思议多么了不起,穿林雨对于这个男人的印象永远都是那个在西方为祸一方的顶世罪犯。

他就是一个满手鲜血的刽子手,他的命运就是摧毁身边一切爱他的人,永不止境的破坏。

“其他人或许看不出你的重重心事,可我却一清二楚,任你再如何遮掩的不在乎都无济于事。”

“这场政局已经结束了,你神白须也该老老实实回你的西方去,而神骁,永远不会有你的位置。”

因为这个国家的弊病你太清楚了,因为这个国家的纷争被你看的太过清晰了,在这样一个世界,你这样追求自由意志的人只会被无数的因果纠缠。

最后,伤害更多在他身边的人。

穿林雨所说固然冰冷,却是最诚恳的劝告,是真正为了神白须而做的思考。

穿林雨并不排斥神白须,只是觉得这个人,太挣扎,太遥远了。

他走到殿外向下看去,白玉石砖上,清冷月光照着殷红血腥的菱红绸缎,百步台阶之下是一袭红衣的青衣,与一位白衣长裙的妩媚女子。

青衣搂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出云,皱着眉头,或许在埋怨着某人的心如铁石。

十二门已去十一,最后留下来的人,是武侯门媚娘,她翘首望向大殿之上的穿林雨,神色望眼欲穿,他知道,她在等某个人走下来。

穿林雨也有些唏嘘,短短两个月,神骁政局因一人而风云变幻,这个神白须,像极了那昏聩国朝史代里的红颜祸水,以至于祸国殃民,擎天柱倒。

而历史上,永远不会缺少诸如上御出云这样的失败者,也不会缺少神白须这样卑鄙阴险的小人,历史也因为这一点,才会如此的千姿百态。

在这场风云变幻的大势中,上御执也真正看清了这个所谓国际第一罪犯的真正面容,一个因为失败而的命运而不断挣扎的赎罪之人。

他的忏悔换回的是那个曾经执着的自己,也许他做出的选择对于他而言都是无可奈何的,可在别人看来,却都是最明确的。

上御执觉得神白须,一定已经尝试过太多可能,至少在上御执看来,在他这个高度的人,所思考的事,只能是为了自己的。

可神白须却选择为了更多人,他来的这一趟,可谓呕心沥血。

可他的所作所为绝对不会在神骁的史册中名垂千古,反而一身骂名臭名昭着,而这却也是他的自尊与他的选择,一个绝对服从自我意志的信徒。

最终会议在穿林雨的出面与神白须的大闹一场而结束,而神骁这趟旅行似乎也即将迎来终点。

神白须走出大殿,拾阶而下,每一步,都前所未有的凝重,可他却风轻云淡般,根本不像是一个在风云中劫后余生的赢家的感觉。

而这其中的挣扎,光看他的表情是看不出什么来的。

那百步台阶本就高的登天,而神白须那么一个来自淤泥的人却走的那般轻松,映着月光,显得他那不断拉长在阶梯上的影子越来越深。

直至他走到青衣媚娘两人面前,也不过几个眨眼。

神白须扭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被青衣撑在臂弯里的出云。

她面色被鲜血遮盖,有青衣稍稍擦拭的痕迹,只是,那血怎么也擦不干净,以至于旧的血污还未凝结,新的鲜血便流淌而下。

神白须躬身,单膝点地,屈指点在出云眉心,一股流云之气忽来,那本神色昏沉半睁半醒半生半死的出云才堪堪有了点人气。

神白须扯出袖子微微擦拭出云脸上的血污,后者有意且艰难的躲闪,不愿去看这个伤她的男人,只觉得这天底下,再没有比他更恶毒更可恨的人了。

神白须看向青衣,她的脸色也不太好,可无论从什么身份,她都没有资格教训神白须,更何况她还是领教过神白须那三寸不烂之舌的,说了也白说。

神白须又抬头看了看一旁的媚娘,后者哪怕天生媚然的一双狐儿眉也在这一刻微微皱着,怎么也笑不起来。

“想不到在这般动乱的政治局面中,武侯门还愿意以群众的立场站在这里,苏门主,了不起。”

听了这话的苏禾只觉得像是神白须难得的刁难与调侃,她不禁苦笑。

“还不是白先生本事通天的大,搅得整个神骁政层动荡不安烽烟四起,说什么群众意志,苏禾一介女子,就是本事再大也就只能担个武侯门主,不敢受白先生的礼。”

“可不敢张冠李戴,就怕在这大势所趋之中站错了队,着了先生的道,到了那时候,小女子纵使有三头六臂,也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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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时,哪怕是苏禾这般平时七窍玲珑的奇女子也不敢乱嚼舌根了,她可不是怕神白须,而是怕在大势之争上对上神白须。

神白须没说话,悻悻然苦笑了笑,而苏禾察言观色何等炉火纯青?她毕恭毕敬的施了个万福,转身走了。

说完,神白须看向青衣,伸出手挽住出云,青衣收回手,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