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的暗室,如同活死人墓般暗无天日,高高的墙壁上,只有一个如碗口般大的小口,能让人透上一口气。由于常年累月见不到阳光,空气难以流通,散发着一股湿润的霉臭味。如地窖般寒冷的暗室,冷中透着刺骨,冷得浑身哆嗦。尤其是,这寒冬腊月,一旦进入,整个人的身体如掏空一般。
陈静喻裹紧长棉衣,尽管穿着棉鞋,仍旧冷得声音发颤。
凝视着冷得哆嗦的陈静喻,林文灿安慰道:“我教你一个方法,外面天气好热,我都快中暑了,我是来避暑的,不是来受苦的,说几遍就好了。”
林文灿的乐观,让陈静喻的内心瞬间燃起一股暖流,报怨,既然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何不点燃心中的那束光,让亮光驱除阴冷。
透着暗光,林文灿瞧着陈静喻渐渐平稳的思绪,笑嘿嘿道:“我的方法,是不是很管用?没有那么冷了吧?”
陈静喻含着笑意,默不作声。
林文灿从一个角落里拿来一捆东西,把裹在上面的胶纸撕开,里面是包得严严实实的簿席,床单,棉被,以及一张旧海绵,还有一盏煤油灯,火柴。
林文灿轻车熟路地把煤油灯点亮,暗室瞬间不再那么寒冷。微弱的灯光照顾在林文灿俊朗的脸上,他不动声色,泰然自若。
继续打地铺,先把海绵垫底,再铺簿席,床单。地铺打好,他又起身从角落里拿来一个陈旧的木箱,打开木箱,从里面的塑料袋里拿出来一包东西,撕开胶袋,是吃的食物,核桃,杏仁,花生。
“坐进来吧,有被子盖着就不会那么冷了。”
陈静喻显得有些别扭,两人虽在一个屋檐下,名义上他俩是新婚夫妇,洞房花烛,其实两人心里都明白,有名无实。
陈静喻扭怩着。
“我又不是老虎,吃不了你。”
陈静喻放下心中顾虑,心里的焦虑也渐渐被驱散,坐进地铺,与林文灿隔着距离。目光凝视木板上摆着的食物,调侃道:“你是不是早就预测到会有今天,所以提前把这些东西都准备好的。”
“这间暗室,就是专门为我而备的,来这儿受惩,对我而言已是家常便饭。”林文灿一脸轻松道:“第一次来这受惩是我十岁那年,接下来几乎每年都得受罚一至两次,甚至是三次。这不,上个月到现在,才过了不到一个月,不是又来了么?”
“对不起,上次是因为我执意要回家害了你受罚,这次又是因为我。”陈静喻低声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