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久离开厨房,阿禾小声道:“金爷,明天我乔装一下,再去一趟黑虎山,摸一摸他们的虚实,咱们才能胜券在握。”
姚钱金握紧阿禾的的手:“我不能再让你去冒险了,我不能没有你,这个家不能没有你。”
阿禾依偎在姚钱金怀里,柔声道:“刚才吃饭的时候,我故意说金爷已经在黑虎山安插了眼线,就是为了稳住陈久的心。让他一心一意为金爷效劳,潜入黑虎山,打探虚实,我是心甘情愿的,为了金爷,即便送掉性命,我也无怨无悔。”
姚钱金把阿禾抱紧,语声坚定:“稳定陈久的心,攻下黑虎山才是咱们的目标,不可轻举妄动,只能智取。”
铁锅里的水已经沸腾,阿禾松开姚钱金的怀里,,往木桶里打满热水,对姚钱金细声道:
“金爷,快去洗个热水澡,早点休息。”
姚钱金点点头,提起木桶去洗澡。
阿禾打来热水,在木盆洗碗,心里在思索着,如何帮姚钱金。
一晚的辗转反侧,阿禾决定再次赴黑虎山探个究竟。
腊月二十九,天刚蒙蒙亮,阿禾就起床了,她要起床做芋头糕,谎称去寺庙还愿,求平安,姚钱金听后并没有多想,叮嘱阿禾路上小心,然后继续睡觉。
阿禾拎起竹篮子,里面放着蒸好的芋头糕,换上质朴的棉衣,裹上浅蓝色头巾,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光彩,活脱脱的贫寒人家的村妇。
黑虎山,寒风瑟瑟,平静如常,山头的路旁,三三两两的土匪,裹着棉衣,戴着棉帽在站岗,警惕性极高,时不时地四处张望。一看就知道是受过训练的。
阿禾把头巾裹得无比严实,躲在僻静处,观察了一会儿,瞧不出什么端倪,突然一个年轻土匪扭过头,眼神向这边瞟来,阿禾迅速端下身子,在一堆干枯的杂草旁隐蔽,年轻土匪前后左右喵了几眼,没发觉出异常,转身到别的地方去。
阿禾直起身子,为了安全起见,她准备走下面长满枯草的小路回去,刚抬脚,一个趔趄,被横在中间的一支干枯树枝拌倒在地上,竹篮里放的十来个芋头糕,洒了一地,阿禾揉了几下疼痛的膝盖,伸手去检地上的芋头糕,一抬眼,一块矗立在枯草丛中的石碑赫然眼前,阿禾瞪大眼睛朝上方一瞧,黑虎山当家之女,“蒙娜之墓”几个刻在石碑的大字,把阿禾吓得魂飞魄散,眼神转了下,隔壁的另一块石碑显目地刻着,黑虎山当家,“蒙万青之墓。”更把阿禾吓得魂不附体,拨腿就跑。
阿禾已顾不上竹篮子,以及洒在地上的芋头糕,一口气跑出这条枯草丛生的小道,在通往姚家寒的方向,阿禾确定安全,一屁股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胸口像是被一团火燃烧一样难受,心砰砰直跳,像是从嘴里吐出一样难受。
“蒙万青,蒙娜,父女二人昔日的面容,立刻清晰起来,蒙万青面相凶狠,咬牙切齿,怒骂害他女儿的人拿命来。
一身红衣的蒙娜,嘴角溢着血液,抿着诡笑,嘴里不停地说着:“拿命来,拿命来。”
阿禾已吓得不知所措,仿佛蒙娜就在眼前,正要索用她的命。
很快阿禾就镇定起来,吸了口气,嘴里默念着,生人岂有怕死鬼的道理,胆敢前来恐吓,我就把她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