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他仿佛得到了一种满足感,一种只有在杀死猎物时才能拥有的快乐,这一切都源自于那具犹如尸体般毫无生气,明明活着,却犹如死物一般痛苦着的人偶。
女孩没有搭理他,而是静静地从他身边越过,朝着出口处离去,感受着那从身边一掠而过的血腥味,他的心从未如此刻这般躁动不安,是兴奋,是开心,是难以自抑的冲动。
美丽的人偶,死去的双眸,活着的怪物,甜美的果实!好想再看看,那如此完美的傀儡,其收割生命时候的舞姿,被鲜血浸染的美貌!好想,狠狠地将那令人陶醉的面容玷污!好想将那如此完美的躯壳摧毁,看看在那之中藏着如何美好的东西!
他看着那道背影,如是地想着...
然而当女孩猛地回过头的那一刹那,在那不自觉洋溢着杀气的视线中,他却只能露出赔笑的神情,将早已露出獠牙的手藏在身后,毒蛇的獠牙,在真正的怪物面前,似乎有些无力。
因为那险些抑制不住的冲动,他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链刺,让扎进血肉中的痛楚缓解此刻的饥渴。
“袁先生?”
袁靖转过头,眼神中的沉醉再次变冷,让打断自己思绪的女人为之一颤。
然而这样的森寒气息只持续了一瞬,很快地,男人便微笑着,语气亲切的说道:“是我操之过急了,毕竟是夫人的重要指令,稍微有点着急了,小冷钰~你可千万别和夫人说我欺负你哦~”
“是,冷钰不敢...袁先生愿意前来帮助冷钰已是天恩,冷钰不敢僭越!”
男人打量着冷钰那交错在一起的纤细手指,明亮的双眸不由得在收缩一些,旋即语气轻快地转过身:“瞧你说的,快带上其他人出发吧~毕竟任务咬紧,不是么?”
“是!”冷钰恭敬地应着,立即带上后面走来的几名序列杀手跟上袁靖的步伐。
在这沙壑山壁间的某处,面如刀削,侧颜带疤的男人被人一拳击倒在地上,男人的手脚上都被拷上了拘束用的铁链手铐,流淌着血液嘴角边正流露出一种讥讽的笑容,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提起自己领子的家伙。
“你这家伙,死到临头还敢这么嚣张...!”吉亚尔举起拳头,咬牙切齿地瞪着扎兰德。
像是在发泄心中这无处诉说的屈辱感一般,他一次又一次地将拳脚加诸于这个对自身处境一点都不显担忧的袭击者。
两天,计划好的秘密运输路线上,整整遇到了五次伏击,他们这次任务十来人的队伍,包括第一天的怀特在内,折损了整整五人,将近一半的人手,这一切大多都要归诸与眼前这个混蛋!
“真是难看呢~因为打了败仗就在这儿对俘虏动手,利鲁姆德,你手下的人也真是越来越没水准了~还是说依靠那只‘怪物’,让你觉得这样的草包就算折点手脚也没有关系?这可不像你以往的风格呢~”
扎兰德没有理会吉亚尔那怒不可遏的态度,而是将视线越过他,投向刚走进帐篷的利鲁姆德。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够了,吉亚尔,你先出去。”
吉亚尔刚要继续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就被利鲁姆德那波澜不惊的声音喝止,他转头与自家队长对视一眼,脸上满是不甘,却还是缓缓松开扎兰德的领子,忿忿不平地朝帐篷外走去。
“还能喝酒吗?”
只见利鲁姆德盘膝坐下,将一大罐装着烈酒的水壶放在自己和扎兰德身前,顺便还带来了两个有些变形的铁皮杯子。
“哈哈...怎么?这是找不到人喝酒了?哦...?重要的任务途中,居然还带着苍间红霞这种好东西...”
刚支起身的扎兰德问着那浓郁的酒香味,仿佛没有感受到来自身上那股痛觉一般,不由自主地感慨着。
“这是她替我准备的,每次出远门,她都会给我准备不少东西,只不过这次,似乎会很久...”
利鲁姆德将两个杯子倒满酒,自顾自地拿起酒杯品尝着那浓烈香醇的酒液,两日来紧绷的面容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一丝缓释,徐徐地叹了口气。
“呵...在我看来,那个女人也只有在这点上讨人喜欢些。”扎兰德笑着,用靠着手铐的手捧起杯子,将那杯酒一饮而尽:“所以你是特地来找我喝酒的?如果是的话,那么酒确实不错。”
“这次除了你,还有其他人来么?”利鲁姆德再次将酒杯倒满,静静地问道。
“喂喂喂!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吧?身为佣兵,任务和雇主的消息难道不是绝对保密的么?还是说你特地拿酒过来,就是为了贿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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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兰德嘴上抱怨着,手里举杯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对向来心思缜密的他来说,似乎完全没有戒备着酒中是否有毒的打算。
“我确实带了不少人来,但遍及整个阿赛峡谷的袭击者并非全都与我有关系,我的手还没法伸那么长。兴许是其他人也盯上了你手上那块不知名的肥肉吧?”扎兰德语气轻快,看上去并无太多顾忌。
利鲁姆德审视着男人那副不耐烦的样子,没有说话,眉头却微微皱起,带动眼睛上的伤疤一同抖动着。
本来按照约定,他们应该在第一天的夜晚就把这家伙丢在阿赛湖那边了,哪曾想到居然连那边都有人埋伏着,看那架势,和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混蛋定然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