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念在女人劳苦功高,而自己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替代者,光结党营私这一条就够莫黄粱治云布梦的罪。
如今你竟然能绕过众多守卫的看护,直接来到的我房门口。
是不是有朝一日也可以把我的脑袋交出去啊!
莫黄粱越想越气,身体一震,所有的蓝甲兵士包括云布梦皆是脸色潮红,吐出一大口鲜血。
云布梦瘫软着身子,脸色苍白没有血色,没想到这莫黄粱如此是非不分。
自己前脚还被男人冠上清录副首席的最佳人选,现在却像个可怜虫一样受尽欺辱。
云布梦不免心生惋惜,而且是对自己的老冤家展南柯。
可她还是生生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连嘴角的血迹都来不及擦拭便又跪直了身子,对着房门叩倒。
“首席恕罪,布梦是真的有要事禀告!外面人多眼杂,还望首席应允!”
莫黄粱呼吸吐纳间,那股将众人压制得无法动弹的入玄境巅峰气息回归自身,可仍保持着单手撑腰的动作,冷淡的说道:
“进。”
府邸内外上万名蓝甲兵士松了一口气,战战兢兢的互相搀扶着,惶恐的看了一眼那间屋子,接着又再次心甘情愿的恪守保卫的职责。
进屋后,云布梦紧闭房门,见那个男人站立在窗口,满身威严只是收敛没有真正消散。
她再次大拜下去。
不等男人问话,云布梦便原封不动的将今晚所遇之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莫黄粱。
并将林仲千的书信交给了男人。
莫黄粱背对着女人,一只手拿过书信,仔细查看起来。
信件内容详实,男人看了大半天都没有放下,到最后两只手一同拿着,并不自觉坐回了书桌前。
没等蜡烛熄灭,女人承担起婢女该干的活,主动换上新的一根。
这已不知是今晚的第几根蜡烛了。
莫黄粱翻来覆去,恨不得将书信碾碎,整个房间充斥着纸张交叠的刷刷声。
忽然,莫黄粱抬起头,与女人的目光对视上,这是他第一次得知有关掠夺者的事情,他没有完全相信林仲千的诚意,与女人当时有着同样的心思。
他不禁反问道:“此事几成可信?”
云布梦躬身,低下头,语气坚定的说道:“回禀首席,八成!”
“哦?”莫黄粱端起女人趁自己阅读书信时奉上的热茶,小口小口的慢慢品尝,接着一挑眉毛,没想到云布梦竟然如此相信掠夺者,当下疑心病再次犯了,“说来听听!”
云布梦心中一颤,那抖动的粗眉让她自觉刚刚话说的太满了。
可言过无悔,她也不敢收回,在脑海中快速联合探查到的信息,井井有条的说道:
“首席,布梦在回来之前已经去过一趟割书一系。为了掩人耳目,布梦没有惊动傅首席,偷偷翻阅了他们历年来的有关灵兽王的情报分析。这几处粗略的地址也被割书一系的密探记录在册,很是与众不同。”
“哦?”莫黄粱放下茶杯,盯着棋盘上的杂乱无章,语气逐渐放缓,“那你觉得我该与这伙贼人联手吗?或是继续等待割书一系的好消息?”
云布梦提起茶壶,往茶杯里倒上一些新茶:“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们要抓紧这次的机会。”
接着她继续分析:“一来,我们可以猎杀灵兽王,为我清录一系正名。二来,我们还可以在事成之后铲除掠夺者,灭了首席的心腹大患。”
莫黄粱抬手,温和的茶水一点点被灌进口中,静静思忖后,觉得云布梦说的有理。
攘外必先安内。
五只灵兽王足以镇住那群不识时务的天守者了,更可以让众生殿那些家伙看清自己的实力。
何况还有掠夺者送上门来,一举两得。
如果布置得当,自己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
“布梦,有劳你了!”莫黄粱一饮而尽,几日来的烦闷一扫而空。
这时,他才注意到云布梦嘴角鲜红的血迹。
莫黄粱赶紧将手中的茶杯放置在棋盘上,站起身用大拇指拂去女人脸上的那一抹鲜红,以至于身上的玄金大袍滑落在地都没有心思去管。
云布梦受宠若惊,立即跪下,对着莫黄粱毕恭毕敬的说道:
“布梦愿为首席效犬马之劳!”
女人的额头贴着冰凉的地面,衬托出面前男人的不可一世。
哼,你莫黄粱还真是喜怒无常啊。
当我云布梦是什么人?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总有一天我会取而代之的。
没了玄金大袍在身,莫黄粱依旧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清录首席。
见云布梦如此作态,他又恢复了单拳撑腰的姿态,转头看向大开的窗子,目光遥望远处,似乎看到了那个神魔参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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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黄粱发出一声冷笑,接着右手一挥,面前的女人从跪伏状站直了身子。
他柔声笑道:“布梦,今晚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眼下还需要云布梦为自己冲锋陷阵,她的那些大不敬就轮到秋后算账吧。
莫黄粱最是看重利益,只要有有利可图他可以装作一副招贤纳士求才若渴的模样,甚至与敌人把酒言欢也在所不惜。。
可他也最是无情,卸磨杀驴背信弃义的事情可没少做,当初的展南柯一心一意辅佐他登上首席大位,如今还不是弃之如敝履。
云布梦也不过是莫黄粱成功路上一块稍微好用点的基石罢了。
女人闻言,弯身后退。
待到云布梦离开后,一道黑衣身影悄无声息的来到莫黄粱的跟前。
“梦魇,这世界终究还是脱离了众生殿的掌控啊。本以为我们是高高在上的,没想到冒出来一伙掠夺者,真的很好奇他们是知道这么多秘密的?”莫黄粱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茶水,语气从容的说道。
被称为梦魇的黑衣人全身笼罩于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