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解石店里,人难得的少。
伙计甚至才刚刚打着哈欠打开大门,看到何垚愣了一下之后,便将他认了出来。
“又是你啊……”他嘟哝了一声。
然后不算太情愿的说道:“还是昨天那块小料子?拿来吧,我给你切……”
何垚却摇了摇头,“我自己来。”
伙计玩味的哼了一声,“脾气还挺大啊。自己切?你当我们解石店是杀猪店,闭着眼一刀子进去恩怨两消?真逗……”
何垚没理会他,自顾自走进解石店,来到水切机前。
跟庞然大物的油切机比起来,水切机显得小巧又无害。
何垚心里有数,自己绝对操作不了油切机那种考验技术的机器。
但水切机或者可以试一试。
他摸索着找到水切机的开关,垂直于他的锯片挣扎着快速旋转起来。
上面那些细细密密的锯齿,也随着速度隐形,像个原地滚动的动感光波。
经过一晚上的思索,何垚已经想好了怎么解手上这块木那添头。
他虽然没有解石经验,但生活中的经验都是互通的。
水沫子的之所以比翡翠玉肉要轻,是因为密度上的差别。
就像一块金子跟等大的玻璃,大小就算一样,重量跟坚硬程度却根本不一样。
原石那部分种老,怕水切机啃不动没关系,不是还有跟水沫子长在一起的那部分吗?
不管是水沫子还是他们共生的那部分,密度跟坚硬程度,都比不过独自美丽的翡翠原石部分。
那里就是这块添头最柔软薄弱的三寸。
他一手拿着料子、一手打开了牛波一送给自己的那个电筒。
在强光的照射下,水沫子那部分被照射成一个明亮的小光球。
而原石的部分则像深海的海底,似乎不管有多少光线照射进去,都会被吸入黑暗。
就是那条肉眼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着的分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