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童家诸人(上)

夏宝传Ⅲ 香朵儿 5967 字 2天前

老童一走, 夏鹤宁就让夏沣带着几个小的去邻里街坊家拜年, 这原是一早就要去的,俗称拜早年, 别人家的孩子天没亮就挨家拜年了,可夏沣他们回来的晚, 家里来拜年的人又多, 实在照应不过来, 不过只要赶在午饭前都不算晚。

整个彩云坊新大大小小的四合院也就六七十栋, 之前一个院子少则住上三五户,多则挤巴七八户,几百户人家还真拜不过来, 也就相熟几家窜窜门,现在老住户都被老爷子们合力地妥善地安排住进新楼房里了, 旧院子集体修缮改造后都住了进来,都是爷爷辈的, 拉了谁家都不好, 一圈转下来, 比爬两个喜马拉雅山都累人,不累身,累心,太热情了, 进去就拉着人不撒手, 比对自家小辈都稀罕。

回来路上, 夏沅跟夏沣小声抱怨道, “你说咱们都修仙了,干嘛还要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呢,”

“你不喜欢?”

“谁会喜欢这个,脑门都快要炸裂了好吗?”长辈们太热情,也是负担。

“我看你红包收的挺乐呵的,还以为你乐在其中呢……”

夏沅拖长着音道,“非要给,盛情难却啊,”

三个哥哥因为年龄大了,不好意思收红包,奈何长辈们太热情,非要给,最后在他们三死活不收

的情况下将红包硬塞给了柳林和夏沅这两小的,不收就不给走,没法只能收下,红包收到手软,就是形容她的,收时往空间钮里一丢,回到家,将这几日收的红包从空间钮里倒出,像个红包山一样,铺满了一床,收时只知道收了不少,但远没有丢在床上这么直观,这么震撼。

各家都跟商量好似的,每个红包都是千元打底,每户也不是只有一个,赶上儿孙多,辈分大的,每人几个到十几个不等,算下来,一家在他们身上少说也要发上几千上万的红包,赶上亲近诸如铁三角、陆家、蔡家、韩家等红包就更厚了,因此两人很是发了一笔不算小的財。

“盛情难却之下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人情债难还啊……”夏沣咂舌。

夏大伯也笑着说夏沅是个聚财童子,一年红包比他半辈子的积蓄都多,虽然家里这段时间也发了

不少出去,但远比收来的少多了,夏沅觉得她和顾元琛不仅促进了华夏的发展,大概还促进了通

货膨胀,要知道现在的华夏人均工资也才□□百块钱。

“有什么难的,求仁得仁,他们都是冲外门弟子去的,给他们机会就是,”

“怎么给机会法,”

下午便传出三代弟子选拔不限人数,凡年龄在十五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均可参加,若有修为功底者,可适当放宽年龄。

选拔地点在京郊西山,时间初五早上八点准时开始,不用报名,直接去考场就行,师门新指派过来的负责人已经在西山布置考场了,考试内容别说顾元琛就是夏沅都不知晓,所以机会都是均等

的,能不能入选就看个人造化了。

军区大院,童家

今年童家这年过的格外冷清,也不只是童家,而是整个大院都冷清的不行,为了即将到来的天玄宗外门弟子选拔,各路人马削尖了脑袋往夏家和顾家跟前凑,谁还顾得上过年啊,有门路手脚快的直接在夏家所在的彩云坊买了别院搬去跟夏家当邻居去了,想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使得往常热闹非凡的军区大院跟后世的南方工业城似的,因务工人员的回乡过年而变得萧索寂寥起来。

童老爷子坐在廊下面朝大门,旁边放着一盆玉兰花,那是他过大寿时夏沅送的,寒冬腊月百花凋零的季节,这盆玉兰花却开的十分灿烂,如刚送来时那般,迎着朝雾散发着让人凝神安定的清香,凝神静气。

手里摆弄的暖玉是童大姑孝敬给他的,冬暖夏凉,百宝阁每月仅售三块,会员价一万块的暖玉外面却已经炒到了大几万,就这样还是一玉难求。

他手上的这块除了具备春暖夏凉的功能外,还内刻小型聚灵阵,普通人带着虽然不能将灵气储存在身体里,但可以引灵气滋养身体,调理身体,这原是夏沅给童大姑的回礼,被她转送给了有心脏病不好的童老爷子了,他不过带了两个月,配合着兽骨酒,身体里早年跟大部队过雪山时留下来的伤痛寒症以及旧伤沉珂都已经痊愈,气血也恢复到了中年时期,连满头的白发都开始返黑起来。不难想象长久带着会是怎样的情景,永葆青春不至于,但百病全消,长命百岁应该没问题。

有脚步声走进,他抬眼看去,“大哥,听说君翰回来了!”童二爷步履匆匆走进来,一脸急色地问。

后面跟着童三爷以及两家的孙儿童耀和童烁,童老爷子不甚热络地点点头,“恩,回来了,”

“那人呢?”

“带砚砚去夏家拜年了,”

“大哥怎么没一起去啊,”童二爷试探性地问道。

“人老了,脑子糊涂,腿脚也不灵便,走不动路喽,”童老爷子语带讽刺道。

第一季度的银牌拍卖会结束后,百宝阁的威名连带着天玄宗的强大和神秘也彻底在贵圈宣扬开来了,连龙组老大和一号都惊动了,而在得知夏沅的舅舅竟是一宗掌门且夏商婉是他唯一胞妹后,童家人又惊又惧,亲友怕受到牵连,都悄么地开始疏远他们家,族人们都在背地里骂他是老糊涂,教不好儿子也就算了,连那么点的孙女都笼络不住,哪有一点当族长的睿智和精明,今天开罪曲家,明天得罪夏家的,两家都没讨着好,闹的整个家族的人都跟他们这一房提心掉胆的过活,再这样下去,童家非被人踩到泥里不可。

那些个说辞真不是一句心寒能定义的。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真是体会到了什么叫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亲朋好友?利益至上!手足兄弟?富贵可以同享,有难——恨不能立刻斩断!

所以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儿子才是亲的……权势、富贵都是过眼云烟,为了这些,他与自己儿子离心离德十几年,值得吗?不值得——可是他明白的太晚了!

童二爷心里也是一惊,取代老大成为童家族长是他半辈子的梦想,奈何他机遇不如人,这些年一直屈居这个庶出大哥之下,嫡弱庶强,让他这个童家嫡子一系要仰仗庶出的大哥过活,日子过的十分憋屈。侄儿和曲家丫头离婚,童家和曲家闹掰,他还以为这是个能取代大房的机会,便同曲家交好,还自作聪明地让人‘打压’夏家老大老二,结果这才多时,夏家翻身崛起了,连曲家都示弱了,服软了,将被发配的长子一房叫了回来,取代了曾经最受宠的四房,紧接着又传出夏沅的亲舅舅是天玄宗的掌门而曾经被‘撵走’的侄媳妇还是他唯一胞妹,整个一出反转剧,可把他们坑苦了!

心里也是后悔万分,若是当初能善待人家母女一些,这会作为仙长的亲家,完全可以在帝都横着走。

只是有钱难买早知道,这样间接害死人胞妹的大仇,也不知道人家要不要跟大房清算继而迁怒同他关系最近的两房,又顾忌夏沅和侄子童君翰的关系,不敢像旁系和出嫁的闺女们那般直接跟大房撇清关系,就这么不远不近提心掉胆地相处着,这么憋屈着私下里肯定要抱怨几句的,也不知哪个嘴碎的就给传到了老大耳中,心里把那些人骂个要死,面上却不能承认,“到底是谁在大哥跟前乱嚼舌根的,没有的事,您这样还叫老,那弟弟我岂不是要去见咱爹了,”

本来是习惯性地一句恭维话,不过在看到老大今日的面貌后,有些愣住了,这才多久没见,“大哥,你真的变年轻了,”

那满头的白发竟然返黑了,面色也是红润有光泽,比他这个当弟弟的都显年轻,精神头也好,“你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想到百宝阁里卖的那些好东西,还有夏家那一家子从上到下反自然规律的年轻态,便觉得自己戳中事实了。

“哪有什么灵丹妙药,不过是一些兽骨酒和养生的丹药……”

“也没见过你去买啊,”好意思去吗?

“还不兴我儿子闺女孝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