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童二爷瞄了眼他手中把玩的玉,味酸道,“若没有人丫头允许,就凭大丫那点工资,能孝敬得起你一块暖玉?”很是有些羡慕妒忌恨。
童老爷子也没否认,本来也是,若夏沅不乐意,大闺女和儿子只怕也不敢冒着得罪夏家得罪天玄宗的危险给他这些暖身玉养生酒用。
他的默认让童二爷心更酸了,他这个大哥真是比他命好,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否极泰来,这都是什么命!
“到底是亲孙女,就算人家不改姓,可该孝敬的也没少孝敬,比你家三丫可有良心多了,”忍不住就想说两句酸话膈应他。
果然就见童老爷子脸一拉,那些跟家里撇清关系的出嫁女儿里就有她——过年人不来,节礼也没送,这还是自己的亲闺女呢?当真比童二爷还无情。
眼见冷场了,童耀忙打圆场道,“也不定是小堂姑的错,兴许被婆家那边给缠住了,明天才是回娘家的正日子,到时候大堂姑二堂姑肯定去叫小堂姑一起的,届时孙家那边还敢不放人?”
大年初二,出嫁女儿回娘家,之前不到,这天到也能说的过去,童二爷撇撇嘴,“孙家那边放不放人,就看你二叔今天在夏家什么光景了,”
童耀真想把自己爷爷嘴给堵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尽拆台,他看向一直沉默着的三爷爷,希望他能帮忙转移下话题,童三爷不负所望,“大哥,这段时间君翰去哪了,怎么今个才回来?”
对于自己胞弟,童老爷子还是给几分面子的,“我也不知道,他今早到家就带着砚砚去夏家了,话都没跟我们老两口说几句,”老太太这会还气的在楼上躺着呢?不是气儿子,而是气自己眼皮子浅,害苦了老儿子。
“这么着急,莫不是为初五天玄宗甄选外门弟子的事去的?”
“这个他也没告诉我,”
“肯定是了,哎呀,大哥你糊涂,就算君翰跟茜……曲家那丫头离婚了,但依然改不了砚砚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事实,你怎么能让君翰把砚砚带去夏家,这不是戳人眼睛么?让好不容易维系出来的感情坏在这个上面,该让君翰带着耀耀或烁烁去探探水的,毕竟他们跟曲家可没有关系,大哥,你……唉,”糊涂啊!
“爷爷,二叔一向有分寸,他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用意,等二叔回来再说吧,”童耀拉住自家爷爷,终于知道为毛自家爷爷身为嫡子,却被两个庶出的叔伯压制了一辈子,这脑子也是没谁了,前面还好,后面越说越不像话,这种话是你这个做异母兄弟该说的么?就算童砚是曲茜生的不假,但那也是大爷爷的嫡亲孙子,没道理人家有机会不提携自己亲孙子,却提携你这个异母大哥的孙子,这不是傻吗?
没见人家亲兄弟都没说话么?
边说边跟自家爷爷打眼色,童二爷到底聪明了一回,接收到了自家孙子的信号,忙苦哈哈地跟大哥道歉,“大哥,你也知道我最是个口直心快的急脾气,我知道君翰是好的,只是他和天玄宗之间隔着一个夏商婉和曲茜呢?这等恩怨哪是一时半会能化解了的,这种情况下就得循序渐进的来,这么急功近利,若是让夏沅因此跟他离心,还有咱们什么事?若君翰能先把耀耀和烁烁弄进去,可以试着以堂兄的身份接近夏沅,缓和一下她对童家怨怼,改善一下她对童家的看法,让她真正接纳咱们童家,届时孩子们都大了,她对砚砚的身份也就不会那么排斥了,而凭耀耀的聪慧和能力,大概已经在宗门立足了脚跟,届时还能不提携自己堂弟?”
童二爷越说越得意,仿佛看到了他孙子在天玄宗备受重视,而大哥低声下气求自己让耀耀照拂童砚的场景,想想就美的很!
“爷爷,”求别说了,童耀无奈地喊道,他军校毕业后便去部队从基层做起,回家的机会少了,跟家人相处的时间也就不多,这次也是百宝阁和天玄宗事件闹的太大,又跟早逝的三嫂有关,这才赶回来了解情况的,真没想到,他爷爷在大爷爷面前的说话方式是这样的,好话开头,气人话结尾,他大爷爷只是黑着脸不说话,并没有跳起来骂他爷爷,也真是好涵养。
童二爷看着自家孙子,一副我又没说错的表情,童耀忍着想翻白眼的冲动,扯着唇角强笑道,“二叔应该快回来了,与其咱们在这里瞎琢磨,不如等二叔回来问问具体情况,”
“也好,那我进屋等着,这外面也太冷了,”童二爷说着,转身进屋取暖去了。
童耀冲童老爷子歉意地笑笑,“大爷爷,您也进去吧,这里风大,”
“你们进去吧,我有这个不冷,”童老爷子举举手中的暖玉冲夏三爷道,“老三,你带烁烁进屋暖和暖和吧,”
童烁打小就身子弱受不住冷,家里女娃多不稀罕,男孩却着紧的很,“酒柜里有夏家前几天送过来的虎骨养身酒,给烁烁倒上一杯,暖暖身,”
“夏家来送年礼了?”
“嗯,”不过不是夏家人送来的,而是百宝阁的沈慎送来的。
童三见自家大哥那失落的表情,多少猜到一些,心里也是一叹,“大哥,我看夏家也是个明礼懂礼的人家,侄孙女那慢慢来吧!”想他们老童家前些日子做的那些事,人家如今得势,却没在明面上跟他们撕破脸,就是地道了。
童老爷子点点头,一脸愧色,“是大哥连累你们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这些年家里也多亏你周旋支应了,没到最糟的时候,等翰翰回来问问具体情况再说,我带烁烁进去了,这天可真冷,”瞥了一眼盛开的白玉兰,带着童烁也进屋了。
童耀不怕冷,在他跟前蹲下,跟他唠嗑,“暖玉,这可是好东西,外面都炒到这个数了,”伸出一双手,“品质可没您手上的这个好,”
童老爷子摩挲着暖玉,心里也有些暖暖的,“你比你爷爷讨喜多了,”
“爷爷就是老小孩,并无恶意,”童耀轻声替自己爷爷辩解道。
虽说自己爷爷蹦跶的欢实,但老实说并没有真正占到过一次便宜,不管是在大伯还是三叔那,若是放在后世,他应该就能解释他爷爷这种情况,典型的智商欠费。
童老爷子呵呵一笑,童耀在他眼中并没有看到多少厌恶,便觉得兄弟少也有兄弟少的好处,至少再怎么嫌弃也不会往死里整治,
两人说话的功夫,老童领着童砚进来了,“爸,我们回来了,”
“回来了,”童老爷子激动地站起身来。
童君翰点点头,“让您挂心了,”
童老爷子摇摇头,“没事,回来就好,饿不饿,小张,小张,赶紧去做饭,先烧壶水,泡点茶过来给翰翰和砚砚暖暖身,”
“好嘞,”童君翰由着他去忙活,“我妈呢?”
“有点头晕,楼上躺着呢,没大碍,知道你们回来,一会就得下来,”
“好,一会我去看看她,”问候一番双亲后,这才抽出看一旁站着的男孩,“耀耀有两年没回来过年了吧,在部队呆的习惯吗?”
“挺好的,三叔,就是这半年部队变化还挺大的,来时听说要组建一个习练体术的队伍,我也报名了,”
“体术啊,这个我听沅儿说起过,是他们宗门以武入道的一个师尊创办的术法,专门用来训练战斗部队的,普通人也可习练,”
“战斗部队?天玄宗也有自己的战斗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