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反应落在苏弈眼中,恰好印证了他的猜想。
“嫂嫂没有见过少年时期的太子殿下吧。”
越是牵动人心的时候,他反而拐弯抹角起来:“在遇到你之前,太子其实就是个沉默寡言的闷葫芦,这都算是抬举了。”
苏弈笑了笑:“他的心是死的,魂是空的,不过是一具行走的躯壳。”
“你回京之后的短短两年,再算上半死不活的那一年,我都快忘了太子曾经的模样,直到前些日子……”
他看过来,身子微微前倾:“我见到了沈枯,真像啊。”
“不知道那家伙在嫂嫂面前又是什么模样呢?”
相思像是感应到了主人陡然的情绪变化,有些焦躁不安的在阮桑枝的手腕上又缠了两圈。
她指尖轻抚着,像是在安慰一只受惊的兔子:“还是那样。”
阮桑枝并不打算接这茬,却听苏弈接着说道:“如果嫂嫂真在意他,怕是不能离开京城了。”
“……”
她手上动作顿住,抬眼看向苏弈。
“沈枯惹上麻烦了,大麻烦,除了嫂嫂,怕是没人能救得了他。”
阮桑枝没顺着他的话问下去,反倒是提起了另一件事:“狄胜和兰舟,是谁送进京城的?”
还有腕间的这条蛇,她冷不丁捏住七寸,将相思提到空中晃了晃,浓浓的阴气让人下意识反感。
苏弈叹了口气,伸出手道:“别折腾这小畜生了,它没害过人的。”
阮桑枝松开指尖,相思连忙蹿到了他掌心,将自己盘成一团,尽力缩小存在感。
“我那位朋友早在宫变之前就洗心革面了,嫂嫂今后寻仇的时候要是遇到他,还请手下留情。”
意思就是,那人曾经是忽勒影卫中的一员,却并未害过燕璟,如今在给赵王做事。
“他没有暗中作梗,不代表别人不会。”苏弈笑了笑,向阮桑枝面前的杯子中添茶:“我说这些,也不过是想提醒嫂嫂,沈枯并非肉体凡胎,反而更容易落入他们手中。”
“倘若是我想岔了,沈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嫂嫂就当听了个笑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