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遥自然不敢在盛昭宁面前造次,只能满脸颓丧委屈的站在墙角,垂头丧气,半点精神头都没有了。
盛元中隔着窗户往里头看了一眼,心疼的连连叹气,又不敢打扰。
毕竟盛遥这丫头的确调皮,也就只有盛昭宁才制得住她。
那把戒尺举了一刻钟的时间,直到放堂。
学童散的差不多后,盛遥才放下戒尺,动了动酸胀的胳膊,扭头跑出去扑到盛元中大腿上。
“外祖抱。”盛遥哭丧着脸嚎叫道。
盛元中心脏抽疼的直往外漏风,当即蹲下身子把盛遥抱了起来,轻声哄着:“好了好了,遥遥乖,不哭。”
盛遥含着泪花直扁嘴。
盛元中也知道以盛遥舞刀弄剑的功夫,扎马步连续一个时辰不停,这点小“惩罚”压根伤不到她。
估计就是觉得委屈了。
盛元中叹了一口气,抱着盛遥道:“宁儿,今天中午就先别回去了,留在这里吃一口吧。”
书院专门雇了做饭的婆子,很多外地学童中午都会留下来吃饭。
书院离家里虽然不算远,但来回来去的总是麻烦。
盛昭宁扫了一眼把头埋在盛元中肩膀上的人,小小一团身影满身都写着心虚,不敢抬头看她,有些好笑的勾了勾唇角,说道:“嗯,好。”
一老一大一小三人便都留在书院吃午饭。
盛遥年纪小,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转眼又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坐在椅子上给旁边手臂受伤了的同学剥虾,细心的放在盘子里摆好。
下午上完课后,盛昭宁先一步带着盛遥回家,盛元中则留在书院里处理一些琐事。
越接近傍晚天气便越发凉了起来。
盛遥拉着她的手,蹦蹦哒哒的走着,走几步便要停下来揪几朵花,一路过来,已经揪了一大把。
盛昭宁原本以为她只是贪玩,却没想到在路过那片松林后,盛遥拉着她,特意走到一棵松树下,将那捧花放到了那块空白的石碑前。
“叔叔,送给你。”盛遥稚声道。
她或许是记住了盛昭宁时常采花放到石碑前的模样,于是也学着母亲的样子去爱他。
盛昭宁心头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