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几日之后,是他先败下阵来,蹲在她面前,唤她:“阿肆,你开个口,说句话,什么都好,就当……就当救救我。”
她终于看向他,语气和眼神一样淡漠:“你是谁?我凭什么救你?”
“我……”
他嘴角动了动,似有些艰难:“我是皇兄,阿肆。”
泱肆没什么反应:“我的皇兄已经死了。”
她的皇已经死了,死在了那个百花齐放的春天。
他抬起手,似乎是想要像从前一样,摸一摸她的脑袋,却被她偏头躲开。
“阿肆,你为何救了我,又不要我?”
她救了他,为了他想尽办法寻找雪灵芝,只为了治好他的病,让他不要不久人世,让他永远都是她的兄长。
他又叹气,语句里竟全是哀伤:“阿肆,你恨我吗?”
恨?
恨他假死骗她,恨他在她成亲的日子害惨了她的爱人,还是恨他将她从大北绑过来。
都是,她更恨的是,为什么连他最敬爱的皇兄,也和魏明正一样,选择在她最高兴的一天,给她那样沉重的打击。
他们每个人都在算计谋划,没有人把她放在眼里,没有人顾虑她的感受。
为什么,她当作至亲的两个人,却都要这样伤害她。
她的真心在他们的谋略面前,竟如此不值一提。
魏清诀指尖轻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泪水,语气很轻:“阿肆,如果那天是我杀死了江衎辞呢?”
泱肆看向他,满是不可思议。
面具下,他的笑似乎有些无力:“阿肆,你不该救我,因为父皇并未想过真让我当太子,他甚至不想让我活着,他害死我的母妃时,就已经将我这个皇子抛弃了。”
册封他为太子,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罢了。
“阿肆,你不知道,父皇原本的计划就是让我杀了国师,到时候我将会被万人唾弃,再也不能做储君。”
魏清诀道:“可我不在意那些,我在意的是,如果真的那样,你会恨我,你会永远无法原谅我。”
泱肆不知道为何原本的情形会是这样,为何魏明正当时并没有提,还是说在他眼里,谁杀死谁都无所谓,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两败俱伤。
“我杀了他,你不但会失去爱人,还会恨我。可如果是他杀了我,你的爱人还在,你也不会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