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青冷笑道:“普天王土,孟遇安十得其七,北燕和我们都莫能匹敌。我们现在帮她,就是给未来的自己挖坑。还是让宇文锐及和她好好多玩一会儿吧,白狼坞就不掺和了。”
“那冀州,咱们就不要了吗?”蒙抗还是觉得有点可惜。
蒙青用力拍了一下蒙抗的肩膀,坚定道:
“要,当然要!但不是现在。抗儿,为父再给你一个任务:你率一队兵马去官渡附近监视着汜水河畔的战况,实时派人向为父汇报。一旦燕祁双方分出胜负,或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双方停战撤军,你就马上回来。”
蒙抗领了父亲的命令,几日后就带上百余人的队伍,自陈留西行穿过兖州边境,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官渡。
官渡与汜水相隔不过百里,派出的探马只需再向西行进少许距离,就能观望到孟遇安在黄河南岸设置的防线,也能观察到南北岸燕祁交战的情况。
蒙青则安排蒙家军和青州军布防在黄河下游一带。
青州兖州与冀州的分界线,正是黄河下游段。想要从青兖发兵攻打冀州,必然要渡过黄河北上。
在蒙青看来,汜水之战不论是宇文锐及胜还是孟遇安胜,都是白狼坞可以攻打冀州的信号。
若宇文锐及胜,则他一定会高歌猛进渡过黄河,直取洛阳。取了洛阳后,他再想及时返回冀州就不可能了,而兵败的孟遇安也不可能对兖州有什么威胁——这正是蒙家军可以放心离开兖州、攻打冀州的时刻。
若孟遇安胜,则她下一阶段的目标一定是直接进攻并州晋阳,那才是北燕的命门所在。宇文锐及兵败后,大概率是会返回晋阳护驾的;即使他逃回了冀州,也不过是残兵败将,根本抵抗不了进攻冀州的蒙家军。
但怕就怕,双方未分胜负,也未有太大伤亡,就突然停战、各自撤军。
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也不是完全为零。也正因为有了这一重顾虑,蒙青才专门派蒙抗去官渡盯着汜水的情况。
蒙抗到达官渡的时候,已然是寒冬腊月了。
黄河每年冬季都会结冰。一个月多前燕军还能乘船渡河,但现在河面冰封,船只难行,南北交战被迫暂时休止。
可孟遇安和宇文锐及都没有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