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没错,十八万的报价确实是友情价,这个价格还算合适,我心里轻松多了。
昨天晚上,王俊臣说让我帮忙处理这堆存煤的时候,我当时确实产生过趁机宰上一刀,让军哥占点便宜的想法,所以给王县长说,那堆煤能卖十五万。
卫大宝跑了,知道这个储煤场能放多少煤的,只有我一个人,张贵他们那些人根本不了解情况。如果军哥坚持只出十五万,这笔生意同样能谈成。
今天上午,亲眼目睹了王俊臣对待遇难者家属的态度后,我被感动了,不忍心在那些孤儿寡母身上揩油,所以刚才给了赵军暗示:二十万以内都可以接受,不要砍的太狠。
三万元不多,对王俊臣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但却代表着我对他的认同和钦佩。
我对军哥说,这个价格够低的了,如果你不想把它当动力煤卖,明天联系个车队,拉到古城县焦化厂去,随随便便挣五万应该没问题。
军哥说他现在的心思全在铁路外运上,还是按我说的办法,拉些便宜的劣质煤掺掺,全都装上火车,运到南方的电厂去。
赵军说,有这几千吨煤垫底,春节前这两个多月,自己不用再为煤源的事发愁,下个月争取多申请几个车皮。
说完,他从车上又拿出两万块钱,不由分说塞到我手里。
他的做法让我很为难,不收吧,军哥肯定不高兴,很容易让他产生误会,以为我嫌钱少。
毕竟,区区两万元,对向来豪爽大气的他来说,只是请人吃顿海鲜的餐费。
收下吧,会突破自己一直坚守的底线,自己内心会有强烈的愧疚感,贪欲的闸门一旦打开,以后很难再控制得住。
这是一个两难选择,让我左右为难。
看我磨磨唧唧,欲言又止的样子,军哥好奇地问我怎么了。
我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把自己为难的原因,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