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没有计较九风的冒失,道了一声多谢。
她不动声色地缓缓呼气,稳了稳怦怦直跳的心神,才往里走。
元琰听到动静,缓缓起身,慵懒地掀开眼皮:“怎么又回来了?”
无忧走近了,才压低了声音说:
“殿下,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行刺您的人,可能和三皇子有关。”
紧随其后进来的九仓一听这话,震惊地一双眼睛瞪得滚圆,几乎合不拢嘴。
却见元琰微微一笑,走到桌边坐下。
“您也是这么想的?那我就放心了,我可没有想要挑拨离间你们兄弟感情。”
元琰拎起桌上的茶壶,亲自倒了一杯茶水,轻轻往前一推,示意无忧坐下。
“怎么联想到的,说说看。”
无忧捧起茶杯,指尖感受着温热,定了定心神。
“其一,地点蹊跷。云娇娆不在城中,以她出门需要乔装打扮来看,她出来一趟应该不易。
我想若是她能主导,应该会选就近之地吧,谁会愿意把宝贵的时间都耽误在路上呢。既然不是她选的,那只能三皇子选的。
闹市之中的客栈,且以方才围观人群的穿着判断,这家客栈的客流之中不乏一些穿着粗布衣裳的劳力,三教九流都有,属于鱼龙混杂之地。
我看得出来,三皇子是个极钟意享乐之人,他选这样的普通甚至杂乱的客栈寻欢作乐,不合情理。”
九仓听得入神了,看无忧停下来小抿了几口水,还有些着急。
待她咽下茶水,元琰方说:“有其一,就有其二。继续。”
“其二,行事古怪。
三皇子没醉却装作醉酒,还故意在人前露出醉态,把动静闹大。
按说他刚有过欺压之举,偏他的衣袍整洁如初,连个褶痕都没有。
云娇娆再不敢对他动武,想要逃脱挣开束缚,也不可能完全不留下挣扎的痕迹。整洁无暇,倒像是后来新换的。
我虽只见过三皇子寥寥几面,可我不觉得他是会由着兴致强迫云娇娆的人。
云娇娆的反应也很微妙,她那般在意脸面的人,就那么任人围观在地上躺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