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信任的裂缝

再次回到明朝 冷榆枫 734 字 6小时前

山海关城头,李自成静静伫立在城头,抬手轻轻抚摸着鸳鸯战袄下那件粗麻衬衣,指尖摩挲间,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这件衬衣是用高迎祥的遗物改制而成的里衬,每一寸布料都承载着往昔并肩作战的岁月。城头的寒风呼啸而过,高高卷起他的红巾,在猎猎风声中,他隐隐听见身后老营兵用那熟悉的陕西方言低声呢喃:“穿了官衣的闯王,还能是从前的闯王么?”这声音虽轻,却如重锤般敲在他的心坎上,让他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一封多尔衮的劝降信正静静躺在火盆之中,信纸在火焰的舔舐下渐渐蜷曲变形。然而,满文落款处却洇出一缕奇异的蓝焰,凑近细看,才发现这信纸浸过辽东乌头汁,遇热便显露出隐藏其中的八旗暗号。恰在此时,曹文诏仿若心有灵犀般“恰好”巡营至此,他目光锐利,一眼便察觉到异样,皮靴重重落下,毫不留情地碾碎了灰烬,而后冷冷开口:“李将军可知?这毒能透过肌肤,取人性命。”李自成听闻,眼神微微一凛,心中暗自警惕起来。

夜半时分,本该宁静的营地突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声响,粮车遭劫的消息如惊雷般炸开。众人赶到现场,只见三十具清军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他们颈间的刀口齐整得如同用尺子量过一般。吴三桂见状,不假思索地指认是闯营的链枷所为,试图将罪名扣在李自成头上。李自成却神色镇定,当众大步上前,扯开死者的衣衫,众人定睛一看,只见这些死者胸口皆有着关宁军箭伤留下的旧疤,一时间,吴三桂的指控显得苍白无力。

曹文诏将尚方剑高悬于中军帐内,剑穗上却系着一面十年前剿灭王嘉胤时缴获的流寇令旗,这面令旗在剑穗上随风轻轻晃动,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峥嵘岁月。每当吴三桂极力主战之时,曹文诏便会默默擦拭剑鞘上“如朕亲临”的金漆,随着擦拭的动作,漆面渐渐磨损,底层刻着的“养寇自重”四个字若隐若现,仿佛在暗示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自成献上的清军布防图,看似毫无破绽,却被心思缜密的曹文诏看出了端倪——那墨迹之中竟掺了辽东狼毒,久视便会致人失明。曹文诏不动声色,反将这图纸赠予吴三桂。三日后,探马匆匆回报,按照图纸偷袭的关宁军遭遇了清军的伏击,死者身上皆中了狼毒箭,场面惨不忍睹。

多尔衮又送来二十名所谓的“俘虏”,仔细一看,竟是当年荥阳大会时叛投官军的流寇。曹文诏意识到此事绝非寻常,连夜对这些“俘虏”进行审讯,一番探查后,却发现他们舌底都烙着锦衣卫的烙印,这背后的阴谋愈发扑朔迷离。

四月廿三清晨,浓浓的大雾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而来,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整个关城都被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之中。李自成在巡查时,意外发现角楼里藏匿着三百桶火药,火药桶上的封条盖着工部的印鉴,仔细辨认,正是去年炸毁开封的同一批军资。就在此时,曹文诏佩戴的佩剑突然自鸣起来,剑身之上浮现出诡异的血丝纹路,原来这剑在铸造时掺入了含硫铁矿,才会出现如此异象。

多尔衮派出镶白旗持双头鹰旗前来诱战,那鹰眼中镶嵌着波斯镜片,在阳光的照射下,镜片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瞬间点燃了西翼的粮草。吴三桂急忙带人前去救火,却在混乱中撞见闯军正在挖掘密道,地道里散落着刻有“大顺”字样的洛阳铲,局势愈发错综复杂。

午时三刻,曹文诏按照计划启动长城暗闸,然而,十二道铁闸降下时却卡在了半空,仔细查看,发现机关齿轮里塞满了麦粒与铁屑的混合物,导致闸口无法正常运作。混乱之中,李自成的红巾飘落至闸口,瞬间被绞得粉碎,殷红的布条在风中飘舞,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红巾难掩旧创痕,

血诏空悬忠义门。

雾锁雄关谁解钥?

唯见残阳照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