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息时代,叶川从一开始就注重数据分析。因为华德产业园区和花锦记服装厂的存在,京城里已有头脑的居民和一些企业逐渐形成了一个产业群。花锦记每天所需的原材料量巨大,因此南方的布料厂和配件厂纷纷在京设立仓库,专门向花锦记供应原材料。一些市民甚至成了花锦记的批发商,通过加价进行二次批发,逐渐形成了早期的批发市场。
花锦记的目标是从事时装生意,服务所有客户。而花舞和锦客两个品牌则采用专卖店模式,在各城市的繁华地段开设门店,店内统一装修,标价公开透明,除自家折扣外一概不议价。这一模式迅速产生了品牌效应,也改变了消费者的购物习惯。
如果你想砍价,可以选择花锦记的品牌;如果你追潮流讲究时尚,就选择花舞或锦客;至于不缺钱的人,则可以直接选择安吉拉。花锦记服装有限公司涵盖了高中低各个档次的服装。
目前的服装市场仍以国营企业为主导,但在款式设计上已远远落后于花锦记。很多国营厂家只能跟随花锦记的步伐,但他们也无可奈何。国营企业的成本高企,即使不赚钱只是为了扩大影响力,价格也依然高于花锦记。
叶川正是看到这一市场机会,才大胆地扩展业务,不惜巨额资金在各城市开设直营店。虽然阿迪达斯和耐克在全球范围内都非常成功,但在中国市场的表现却不尽如人意。相比之下,作为运动品牌之一的锦客,其销量已经远超这两家的总和。除了价格优势外,花锦记的品牌已经在消费者心中根深蒂固,难以动摇。除非花锦记自己的品牌表现出现问题,否则外国品牌无法超越它。
在迅速扩张的过程中,叶川也意识到集团的不足之处。由于扩张得太快,缺乏足够的管理人才来管理各个部门。因此,在汽车分公司的成立后,他在集团内部进行了一次全面的考核。得分高的员工会被纳入集团的人才库,并接受重点培养。通过评估的人员将逐步被安排到管理岗位。
中国的九十年代可以说每天都在变化,这种快速发展为许多人提供了致富的机会,但也使许多商家感到措手不及。国营企业在这种环境下尤其难以适应。自五十年代形成的僵化思维模式使得他们在新时代难以生存。因此,进入九十年代后,许多国营工厂面临着订单锐减、运营日益艰难的问题。
叶川对未来的发展了然于胸,他看到许多国营工厂已经在财政上捉襟见肘,难以维持多余的人员。一些工厂的厂长意识到了这些问题,但却无力解决。许多工人其实是在“吃闲饭”,但想要解雇他们又不太现实,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京城有三家国营服装厂,其中两家的效益每况愈下,叶川对此非常感兴趣,希望能将它们收购。
然而,他现在面临着两个问题:一是没有明确的政策支持将工厂出售给个人;二是收购后如何安置这些工人?熟练工人还好处理,但那些坐办公室的人则不值得留下,毕竟华德是私人企业,不会养活不劳而获的人。此外,厂里的一些设施也是一大难题,比如有的工人一天就是拿着报纸喝喝茶就能混过去,这些都成为了棘手的问题。
一座工厂附属的幼儿园,拥有十多位教师;而工厂办的学校管理层更为庞大,包括众多的校长和主任,大多都是工厂领导的亲属。
叶川对这家纺织厂的组织结构提不起太多兴趣,但对厂内的机械设备感到十分好奇。尽管这些机器并非国际上的尖端产品,但它们即开即用,通过多年的实际使用,几乎不会出现故障。
然而,叶川最为关注的,还是工厂中的技术骨干们,这些人才是最为核心的存在。
他也曾尝试邀请这些技术员加入自己的团队,即使提供的薪酬翻了几番,响应者仍然屈指可数。人们心中普遍存在这样的担忧,认为相比于稳定的国有企业,私企显得不太可靠。
王成国是京城里一位大型机械制造厂的工程师,早前他的月收入不足一百元。进入90年代后,工厂的运营开始出现问题,连按时发放工资都成了难题,更别提奖金了。因为这个缘故,他的妻子常常为此责备他。
当时,华德集团找到了王成国,提出请他加入。然而,起初他对这一提议并不热心——国营工厂虽然收入不高,但也算是稳当,他不确定像华德集团这样的私企会不会一夕间倒闭,到时候再想回老单位都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