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医生，对不起......”

与那刺目的猩红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陈默那惨白到极致的脸色。

他干涸的双唇张开，对着顾清影无奈的一笑。

“我这次大概......”

“别说话，保持体力。”顾清影沉下脸来，习惯性地去摸医药箱却发现根本没有带——来冥界无法带那么多东西。

于是，用匕首将衣服割了几块下来，把陈默伤势最重的地方包扎起来。

可是他的血不停地往外流，怎么都止不住，只瞬间，顾清影用衣服做的纱布就被湿透了。

“你不会死的，我能救活你，你不会死的！”

顾清影用手压着陈默的伤口，手指在微微颤抖。

“顾医生，没用的。”陈默脸上却是解脱的神色，“我累了，我想休息了......”

顾清影一愣，咬着牙齿，使劲地摇头：“不行！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你不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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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累了，顾医生，其实我很开心，在最后的时刻有你陪着我......”陈默又咳出一大片血来，触目惊心。

顾清影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迅速的冰凉下去，仿佛生命在流逝。

“不行，我不同意！你可是陈默，你怎么会累呢？你怎么能累呢？”她低下头，不敢去看陈默虚弱的模样，眼泪啪嗒啪嗒地砸在血泊中。

“对不起了，顾医生，我......我还有一些话，没来得及对你说......我以为时间还很多，可是，我没想到......”

陈默断断续续的呢喃着什么，每说几个字，就会有血水从嘴里冒出，让他本就虚弱的声音变得更加模糊不清。

“你闭嘴，你闭嘴！”顾清影拼命地摇着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她最害怕的就是有朝一日，她再好的医术也救不了陈默，这一天真的来了。

她不能接受，她无法接受。

“顾医生，我很冷.......你能离我近一些吗？”陈默颤抖地缠着顾清影，脸上已经白的没有任何颜色了，仿佛随时会消散。

顾清影握住他的手，满脸泪痕：“这样好一些了吗？”

“好多了......”陈默的眼中浮现出深深地不舍，“要是能一直这样不放开就好了......可是，我不能让你跟我一直走.......”

“一起走？”顾清影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