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展突然感到一阵庆幸,生出了几分劫后余生的荒谬感。李朔月刚开始不对劲的时候,就被他买走,若让他留在阳哥儿身边,阳哥儿还不知道要遭多大的罪。

枉费他还将人养起来,让他吃好喝好,甚至愚蠢地以为李朔月并非无药可救。到头来,自己给自己养了只白眼狼。

李朔月仍旧在讨好地蹭着陈展,像是湿漉漉的落水狗。

陈展眼神骤冷,李朔月对成为他的夫郎这件事似乎有很深的执念,他带有前世的记忆,知道自己日后拥有权势地位,因此想抢占先机,巴结自己,好逃离自己卖身的命运。

他与阳哥儿历经生死,情谊早非寻常人可比拟,而他李朔月算个什么东西?

凭什么鸠占鹊巢?

不是总想着献身沟引他吗?那今日便如他所愿。

李朔月知道很多事,但一直装聋作哑,陈展恼怒于他炉火纯青的骗人功夫,此刻恨不得揭下李朔月那张伪善的面皮。

李朔月温顺惯了,神情像极了家里的小羊羔,那种自我献祭式的神情让男人疯狂心动。

醉酒令他的意识涣散,李朔月手指攀上陈展的胳膊,细长的眉毛微蹙起,眼睫颤巍巍地抖动。

李朔月眉头紧皱,本能的拽住陈展的胳膊。

骤然得知李朔月深藏的秘密,埋藏于心的怒火以燎原之势爆发出来,陈展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空气里弥漫出血腥味。

李朔月睡在被衾上,梦里也不忘哭泣。

兴奋过后,陈展没有立马入睡。其实体验算不得好,但报复的心理快感远胜过肉体。

他没醉,且神志清醒,他很期待李朔月清醒过来的神情,是秘密暴露后的震惊惶恐?还是心满意足,为与他行了房而感到欢快?

陈展猜大概是后者。

*

大年初一如期而至,本打算早起的李朔月硬是睡到了日上三竿,陌生又熟悉的痛苦不容忽视,李朔月忍不住拍了拍混沌的脑子,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昨夜好像喝了许多酒,然后呢?然后,然后他与陈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