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哥儿话音刚落下,远处几个奴仆拎棍沿血迹追来,为首的汉子见后院有人,立马收了凶恶的嘴脸,问道:“哥儿可曾见着一个穿藕色衣裙的姑娘往这边走?”
“不曾见过。”雨哥儿道。
“许是、许是在那井里……”方才的小哥儿颤巍巍道,吓得还未回过神来。
几个汉子团团围过去看,皆面露惊恐。领头的汉子端详了半晌,最后出口断定:“不错,正是她。赶紧叫吴山子喊几个人来,将人弄出去。”
说完,又朝几人赔罪:“小的们这便收拾,扰了公子清净,还请公子海涵。”
李朔月起身问:“死的是哪个?”
“这……”汉子一怔,面露迟疑。
“公子问话,怎么不回?”雨哥儿敛眉训斥。
领头的汉子迟疑片刻,最后回道:“回公子的话,是楼里的云烟姑娘。”
“云烟?”李朔月愣住,抬脚往井边走,“她做什么投井?”
汉子拦住他,道:“那地方脏污,恐碍了公子的眼。”紧接着又道:“云烟姑娘才艺双绝,常客许多。不知缘何有了身孕,妈妈不许她留,喂了落胞丸。”
“身边的丫头没看住她,胎没落完便跑了。妈妈令小的们将她捉回去,小的们紧追慢赶,谁知过来她已投了井。”
李朔月不解:“入这里之前,她没喝绝育的汤药吗?怎么还有有子嗣?”
“回公子的话,来咱们这的姑娘哥儿,不会给喂那些烈性的药,柳妈妈和宋阿姆仁心,只消他们赚够了赎身钱,便让他们走。寻常多是饮些避子汤药。”
“呵。”李朔月冷冷一笑,讥讽道:“说的比唱的好听。”
汉子讪讪一笑,神情愈发恭顺。
“当真有人能攒够钱给自己赎身么?瞧瞧,这不就死了一个。说这些谎话,是要骗谁?”
“谁敢骗你?”
远远就听心头的哥儿与人拌嘴,冷言冷语,好似叫人气着了。陆槐加快脚步,极速走到李朔月身旁,将人揽到怀中,呈保护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