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不敢。”
陆槐不甚在意,叶嘉是馆里盛极一时的头牌,只叫出来吃酒就得五十两,过夜费更是百两往上,换做是他,也不肯轻易放过这样的摇钱树。
只跟来七八个汉子,并不算多。
李朔月进了马车,端坐在软榻上,神情并无方才那般好。
陆槐无奈笑了几声,凑过去,将他的双手攥至掌心,“别恼,瞧瞧,现在跟玉石雕刻成的仙子似的,我都不敢近你的身。”
李朔月斜睨了他一眼,故意要拿开手,他刚动弹,就被温热的掌攥得更紧,手掌被牢牢禁锢住。
“手这样冷,往日多喝些补身子的药。”
“不劳陆四爷操心了,成日流水的药往我屋里送,生怕我活不了,替他们挣不着银子。”
“好好的说什么生啊死啊的。”陆槐敛眉不快道:“我看是你楼里的方子不好,才叫你成日病恹恹。回头我叫人给你开几贴药,好好养一养。”
“郎中说我活不到三十岁,养与不养也没什么分别。”李朔月饮了口茶,平淡道:“或许明年就死了。”
“就跟那投井的人一样,叫人逼死。”
“胡说什么呢?她怎么能比得过你?”陆槐亲吻李朔月的侧脸,安慰他:“谁再敢说你活不到三十岁,我砍了他的脑袋!”
“好好养着,日后说不定还能给我生下几个同你一般俊俏的娃娃。”
李朔月忽然笑了,双臂蛇似的攀上陆槐的肩颈,钻进他怀中,面上带笑,吐气如幽兰:“那四爷可得加把劲,说不准赶回楼里,就揣了你陆家的金孙呢。”
记忆里叶嘉很少这样笑,他大多数时候会端坐,脊背挺直,神色淡淡,好似没有什么能令他分去心神。
两人恩爱时,他的神色时常也是冷的,眼睑面皮都透着薄红,却总叫人忍不住生出更多的亵渎心思来。
刚上马车,他便露出这样的笑,陆槐看呆了,心道:若知晓这便能令他开怀,早就该带他来庄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