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厉害的棍棒捏在王桂香手里,威力便发挥了十成十,被反复抽打的地方连衣裳都烂了。泪花霎时间溢满眼眶,李朔月不断哀声讨饶。
“阿娘,阿娘,我、我没偷阳哥儿的钱,真、真的没拿……”
“我没进过阳哥儿的屋子……”
“阿娘,别、别打了,好疼,好疼……”
瘦弱的哥儿跪在地上拉妇人的裤腿求饶,可妇人充耳不闻,棍棒仍旧像雨一样往身上落,说两句话的功夫又被打了十几下。
李朔月在地上缩成一团,半死不活地小声讨饶:
——“阿娘……”
讨饶声淹没在一声声“啪啪”的响声里。
“还说你没偷,贱人,竟然花阳哥儿的钱买这些糟烂玩意!”
王桂香怒目圆睁,愤怒地将一个小木盒砸向李朔月的脑袋,一想到几百文钱被畜生拿去糟蹋,她心中就是一阵郁卒,立马又踹了趴在地上的人一脚,目光仿若淬了毒的刀子,死死盯住李朔月,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几个洞来。
这一脚踢到了肚子,李朔月闷声一哼,顿时疼得连话都说不出。
王桂香又捡起木盒朝门口众人哭喊道:“大伙都看看,县上几百文一盒的膏脂,他也配用?”
“可怜我阳哥儿绣帕子眼睛都要瞎了,攒的钱竟全叫这小贱人偷了去!”
“老天爷,我好心好意将他养大,吃穿用度不曾亏待,他就是这样报答我……”
门外的刘冬花扬声应和:“阳哥儿他娘,这可得好好教训呢!今日偷你家钱,明日就偷我家米,咱们燕子村可容不下这般偷鸡摸狗的小哥儿。”
说罢她又后怕地拍拍胸脯,几百文钱,回头可得把家门锁好,省得叫人偷。
“偷了这么多钱!真是了不得嘞,这都能吃半年的猪肉哩!”
“可不是,成日不是勾引人就是偷鸡摸狗,真是个天大的祸害。”
“这阳哥儿卖帕子,竟然能挣这么些钱?”
……
刘冬花家里被毛贼偷过,最讨厌这等小偷小摸之人,十分有经验地指点道:“你往他身上摸摸,说不定还能找到些剩下的银钱。”
王桂香听了这话,立马不嚎了,起身翻找李朔月的衣裳,边找边怒声呵斥:
“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你倒好,成天干这些不要脸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