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宋迟也不打他,也不骂他,只不过是把他丢到练武场,一顿操练,他保证就老实了。
因没找着妻子尸首,宋迟坚信妻子一定活在这世上哪个角落。
她这么久没回来找他和儿子,定是她生了病,亦或是被困在哪处,一定是这样的。
她说过只要她活着,她就不会抛弃他,不会不要他。
况且她爱儿子如命。若是她还活着,她就不可能不要儿子。
俯下身亲了亲肖似妻子眉眼的儿子,宋迟觉得自己这颗苍桑的心才好受了些许。
上次洛谷关大战,宋迟上次本就计划得天衣无缝,本身宋家军气势如虹,又有沈枕月和镇国公沈啸天率军前来堵截。
三国几十万兵马几乎被全歼,仅仅被逃走几百人,对西晋构已不成一丝一毫威胁。
他们留下一小部分人马守在边关,其余人马打着“匡扶正统,肃清朝纲”的旗号,全数北上。
有萧谨修这个正统皇上在,所过之处,城门统统打开,美其名曰:唯皇上之命是从。
也有几个负隅顽抗的城防知府,估计是顾无忌的心腹,但是宋迟不是吃素的,已是身经百战,哪是这些养尊处优的贪官能比?
更何况士兵们早就听说了这是真正的皇上,哪还有心恋战?
顾无忌当了十多年的皇帝,虽说名不正言不顺,但还是培养了许多自己的势力。
他们还是颇费了一番周折才进了皇城,更是经过几天几夜的浴血奋战,这才踏进尸山血海的皇宫。
皇宫从上到下,从妃嫔到宫人,所有人都禁若寒蝉。
慈宁宫里,太后仍如往常般闲适自在,该吃饭吃饭,该礼佛礼佛。
崔太后笃定那个孽障不会拿自个儿怎么样。
又是一次午膳时分,慈宁宫外传来重甲疾驰的声响,接着就是一道浑厚冷肃的男声:“给朕把慈宁宫围严实了,连一只阿猫阿狗都不得给朕放出去。”
听到这熟悉至极的声音,崔太后的筷子停顿了一下。
容秋姑姑站在崔太后的身后,身体微微颤抖着,手中的景德镇瓷勺一晃掉到了地上。
顿时,雪白的瓷片乱飞,有一片竟是溅到了她的手背上。
锋利的瓷角割破了她的皮肤,鲜血迅速从手背处冒了出来。
容秋姑姑迅速跪地求饶:“请太后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