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你是不是当谢景澜当得太久,便忘了自己乃是靖王了?为了一商贾之女竟患得患失到了这种程度,你瞧你身上哪还有半分靖王的锐气?”
蒋非离自小便与他相熟,说话自然也不担心得罪,“我理解你同她有了孩子感情深厚,但你身为靖王,无须费这些功夫,即便她再怎么同你闹脾气,只要你将身份一亮将她纳入府里,她焉有反抗的道理?”
“更何况这天地下万千女子都想进你的后院,你若是纳了她是她祖上修来的福分才对,莫非你连这点道理都还不明白?”
谢景澜并不认同他说的这一席话,但也压根懒得反驳,只瞥了他一眼,“说正事。”
毕竟蒋非离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夜来此必然不是为了跟他谈及这个的。
看着谢景澜如此轻易的就无视了自己的话,蒋非离略感觉有些憋屈,但正事要紧,他还是立刻就严肃了起来。
“陛下时日无多了。”
蒋非离一开口便是重点,“前些天陛下突发晕厥,险些没挺过去,宫内太医都束手无策,还是连夜急召我师兄进宫才勉强把他从鬼门关里边拉回来,但即便是这样,陛下的情况着实是不容乐观。”
“我问过我师兄了,说是陛下的情况比之前预计的还要差,即便他拼尽一身医术,充其量再保陛下一个月。”
说到这里,蒋非离的目光投向了他,“朝臣都揣测不出陛下到底属意于哪位皇子,亦或是打算把皇位传给你,可你一年多都未曾露面,他们连你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如今除了与你相熟的那几位大臣还坚定的站在你这边以外,其他的大多都摇摆不定,但毋庸置疑的是你那三位皇侄都蠢蠢欲动了,光是根据我所知晓的,那宋云明的外公周老头这段时间便已频繁出入各个大臣的府邸,想来是在为他外孙的前程奔走铺路吧。”
蒋非离打量着他的神色,正色道,“你若是心中还有抱负,那我劝你最好在半个月内便启程回京,你那几位皇侄对你的态度你比我更清楚,若是你在此次博弈中落败,莫说你还想稳坐你那靖王的宝座,恐怕连继续留在这里当你的谢景澜都不可能了。”
蒋非离的话说得毫不留情,但也确实是这样一个道理,但他所说的这些,谢景澜心中岂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