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狂徒!老夫乃前任礼部尚书,尔等这些阉党竟敢如此肆意妄为,擅闯我府邸!难道就不怕王法吗?信不信老夫只需一道条子递上去,就能让你们这些无法无天之人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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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璞怒目圆睁,对着那群东厂的人高声呵斥道。
要知道,他曾经担任礼部尚书一职多年,官场中的人脉和关系自然是错综复杂。虽说如今已被罢官,但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又怎会轻易惧怕这些东厂的太监呢?
“啪啪啪!石大人好气魄呀,只是本厂工不知道谁敢包庇一个犯人谋反大罪的人!”
就在这时,只见东厂那位权倾朝野、令人闻风丧胆的厂公汪直,迈着他那特有的慢悠悠而又透着几分嚣张跋扈的步伐,缓缓地朝着这边走来。
他满脸阴鸷,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透露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光。走到近前,他先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在场众人,然后将目光定格在了石璞身上。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竟敢污蔑我犯下谋反这样的弥天大罪!" 石璞瞪大了双眼,怒视着汪直,声音因为紧张和愤怒而略微颤抖,但他仍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一些。
然而,面对石璞的质问,汪直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屑的冷笑。接着,只听 "啪" 的一声脆响,他猛地将手中一叠厚厚的书信狠狠地甩到了石璞的脸上。
"这可是石大人亲笔写下的书信啊!里面清清楚楚地记载了你与那些海盗相互勾结,妄图冲击朝廷船队,残杀我大明无辜百姓的罪行!哼哼,就凭这些证据,足够让你死上好几百次了!"
汪直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散落在地上的书信。
听到这话,石璞心头一惊,连忙低头看向那些书信。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他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原来,这些书信竟然全都是他之前秘密送出的手信,上面详细记录了他与海盗之间不可告人的勾当。
"这.......这怎么可能?这些明明都是假的!一定是你故意伪造出来想要陷害老夫的!老夫绝对不会承认这种无稽之谈!" 尽管心中已然大乱,但石璞仍然咬紧牙关,不肯轻易认罪。
“是不是你的?哼,自然有人可以为此作证,出来吧!”汪直满脸不屑地冷哼一声,随即大声喊道。
话音刚落,只见石璞便看到那个他平日里最为信任、倚重的管家,竟默默地从他的身后缓缓走了出来。
那管家低垂着头,不敢与石璞对视,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老爷,事已至此,咱们认罪吧,或许沂王殿下还能饶您一条性命呢!”
石璞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曾经对其忠心耿耿的管家。此刻,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关键时刻,背叛自己的竟然会是这个他一直视为心腹之人。
石璞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宛如一条条狰狞的蚯蚓。他那双颤抖的手哆哆嗦嗦地指向自己的管家,嘴唇哆嗦了半天,才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怒不可遏的骂声:“干你娘,老夫干你娘!你这个忘恩负义、没良心的狗杂种!”
石璞气得浑身发抖,对着管家一通破口大骂。然而,面对主人如此激烈的反应,那管家不仅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起来。
“老爷,不管怎样,咱们真的不能再错下去了呀!咱们与倭寇相互勾结,残害我大明百姓,这可是天理不容的大罪啊!那些倭寇凶狠残暴,根本就不把人命当回事儿,如果让他们上岸肆虐,不知要有多少无辜的大明子民遭殃啊!”管家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地磕着头,额头很快就渗出了鲜血。
可此时的石璞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里还能听得进这些话?他依旧不停地叫骂着,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愤恨都宣泄出来一般。
“带走!”汪直面无表情地高声喊道,声音冰冷得仿佛能将空气冻结。他那冷漠的眼神扫视着眼前的众人,如同看待一群毫无价值的蝼蚁一般。
“全家带走,一个也不许放过!”随着这声令下,汪直再次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番子们立刻执行命令。
只见那些如狼似虎的番子们迅速冲上前去,粗暴地抓住了石璞及其家人。一时间,哭喊声、求饶声响彻整个庭院,但这些丝毫不能打动汪直那颗冷酷的心。
“九族流放!”汪直的话语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刺向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这个决定意味着石璞家族将会面临灭顶之灾,从此失去自由和尊严。
然而,此时的石璞却仍不甘心就此认命。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地大声叫嚷道:“老夫要见陛下,老夫要见沂王殿下,老夫对朝廷可是立有大功的啊!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
可惜,他的呼喊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同情。相反,一名番子走上前来,毫不犹豫地扬起手,狠狠地给了石璞两个响亮的大嘴巴子。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空中,打得石璞眼冒金星,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随后,石璞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般,被几名番子毫不留情地拖拽着离开了原地,只留下一路的尘土飞扬和绝望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