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宝环无奈道:“房二固然肯给,可什么时候给?每一次又能给我家多少?我家要封建一方,土地无数,种子少了种不过来,只能出此下策。”
卢成回头看看身后的青壮,都是跟随他在庄子里朝夕相处的好后生,若是为了一场注定失败的战斗将他们的性命都搭进去,是否值得?
更何况一旦战斗开启,叛军冲入庄内之后肯定收不住刀,到时候整个庄子的妇孺都将遭受屠戮……
他双眼瞪着尉迟宝环:“果真只取一半种子,其余秋毫无犯?”
尉迟宝环松一口气,狠狠点头道:“言出无改,若有冒犯,人神共弃!”
“好!”
卢成一咬牙,转身大喝道:“开门!”
“管事!”
“不行啊!岂能让贼人进庄?”
“种子没了,咱们怎么弄向二郎交待!”
“唯死战而已,吾等不惧!”
……
面对一张张愤怒执拗的脸庞,卢成嘴角抽搐,咬着牙根,上去一阵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老子说话不管用了是吧?啊?二郎若问罪,自有老子一力承担,你们算是什么狗东西,也能得二郎问罪?赶紧给老子打开庄门,然后躲一边儿去!”
他在庄内的威望极高,此番暴怒之下,庄中青壮固然满心憋屈,却不敢违逆,只好将庄门打开,然后散去两侧。
尉迟宝环也不缴械,只是警告卢成:“莫要玩弄什么围而歼之的把戏,别逼我大开杀戒。”
卢成摇头道:“都是我最亲近的儿郎,岂能让他们白白送死?你放心去取种子,毋须担忧。”
“你老也别闲着,得跟着去,老子只认得稻种,其余一概不识,你得帮着分门别类辨别清楚才行。”
“也行,请吧。”
卢成无奈,原本还想着用一些水稻种子糊弄过去了事,发现尉迟宝环也是个精明的,不敢节外生枝,只好陪着前往地窖。
……